岁央

知名鸽王。

 

【非生非】某位(二)

某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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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非前些时日接了个大案,匆匆忙忙收了东西就去了乡下,彼时他刚与罗浮生争吵结束,以罗浮生无言离开结尾。他叫秦小曼给罗浮生带句话,就带着本杰明走了。
秦小曼的带话任务被洪家大小姐拦住了,话没送成,就听说了罗浮生被逐出洪帮的消息,她急得火烧眉毛,见不成罗浮生,又联系不上罗非,恨不得找个理由把洪家大小姐给抓进牢里关着省的碍事。
她用了关系,虽然没查到罗浮生究竟是犯了什么戒,但却知道了直接导致洪正葆大发雷霆的原因:许星程雇了人,往罗浮生新到的货里塞了大烟,又找准了时间,在码头将罗浮生抓了个人赃并获带到了洪正葆面前。
秦小曼在心里怒骂许星程是个卑鄙小人,有事不公办,要带去洪正葆那里私了。她如何不知道许星程安了什么心,罗浮生人一到警局,她就能有各种法子把人安好放了。他还偏挑了个罗非不在的时间,自然也是知道事儿一旦传到这位神探耳中,别说要摆罗浮生一道,只怕自食恶果都算最好的结果了。

罗非回来当日秦小曼就向他告了状,说是洪澜一点道理不讲,说许星程又行畜牲之道,最后又说罗浮生被洪家赶了出去。
当时罗非才破了案子,马不停蹄赶回上海滩,歇都没来得及,想着赶快约罗浮生出来吃饭道歉认错。
秦小曼的几句话几乎让他眼前一黑,他脸色惨白,倒退两步勉强扶住座椅,缓了至少一刻钟,才问:“浮生现在在哪?”

洪澜给罗浮生租的房子要比想象中好找,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不是也研习了“大隐隐于市”的精髓,把房子就租在市中心的桂花巷里。
那儿地价高,一般人租不起,倒也安静。
罗非的车在巷口停了没多久,他看见那大小姐的背影,手里拎着罗浮生最喜欢的牛记生煎,还配了粥和小菜,蹬着根子细长的高跟鞋往罗浮生那儿跑。
他心里却有说不出来的酸楚。即使明白许星程性子本恶,但罗浮生平白受了冤屈没了家,到底还是由他而起。他总是如此,总是姗姗来迟,总要给爱人带来灾难。
霜降前的小雨带来了风,风卷着桂花的花瓣施施然落在罗非的车窗上,罗非盯着那几簇细小灿黄的花瓣,想或许明白洪澜将房子租在这儿的缘由。
除了装傻的罗浮生,还有谁看不出来那洪大小姐早就芳心暗许给了罗浮生呢。她将房子租在桂花巷里,是不是也想着要借桂花的花语来向罗浮生暗道心意呢。
罗非食指在方向盘上轻叩几下,想着从书上读到的桂花寓着“愿佳人常伴”。可岂止洪澜想,他罗非也想。
他犹豫着,又给自己套上几层外壳,才一如往常的下了车,去找罗浮生。

可罗非真的没有感情么?
他失去过一次伴侣,用了许多年也没再走出那段阴影。之后他给自己套上厚重的壳,除了工作不与太多的人相处,他假装没有感情,他身边的人就少一分伤害。
可又偏偏叫他碰上罗浮生,他本以为最开始的相近是同病相怜,才剥了他一层外壳,叫他温柔下来,叫他同罗浮生更进一步,甚至在野外遇险答应了罗浮生的表白。

罗非开车来的一路上想了许多,想要向罗浮生道歉,不该与他吵架不辞而别,不该同许星程结下梁子害他受了牵连,又在看见洪澜的时候想一定要对罗浮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不再让他有什么担心。可他真的到了罗浮生面前,看见他那从头至脚的伤,又半个字都多说不出来,只再剥掉一层外壳,勉强保持住镇定,叫爱人的名字。
他看着罗浮生垂下的眼睛,好像也能体会他的失落,可一句“疼不疼”还没问出口,把他当做致命敌人的洪大小姐就手脚并用丝毫不留情面的把他轰出了门。
罗非踉踉跄跄好几步,圆顶绅士帽都滑在了地上,才堪堪站定了,方才还不堪重负的木门此时一声巨响,把他和罗浮生隔离在了两个空间。
他又望向窗口,只看见洪澜拉上窗帘的一个残影。
罗非心中苦涩,手指微屈在木门上轻叩几声,道:“浮生,我不来吵你,你好好养伤。”
罗浮生没作答,洪澜怒火中烧的声音就传出来:“不用你假惺惺!滚!有多远就滚多远!”
罗非长长一声叹息,又叩叩门,说:“浮生,我在家里等你。”
屋子里一阵嘈杂,有椅子翻倒的声音,罗非仔细听了听,这才听见罗浮生的声音,罗浮生好像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只是在哄洪澜:“澜澜,别闹了,坐下吃饭吧。”
罗非自然知道今天无法再见到罗浮生同他说话,便一步三回头的缓步离开了。
他又想起留洋时在书上读到的桂花别的含义,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可空气里除了浓郁甜腻的桂花香别无他物。
他忽的痛恨起这花来,什么花语都是骗小姑娘用的,桂花香气已经如此,又叫人如何吸入爱人的气息?




珍惜日更的兔,说不准哪天就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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